Archive for 01月 2013

我不是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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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每个人都听过这样一句话:
性格决定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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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
活了这么大,一直在寻找自己,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这个问题很难,并且有点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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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说一个问题:从小到大,
我就非常反感强行参与集体活动,
这和是否有团队意识真没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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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幼儿园老师每个星期六中午放学,
都会给她认为表现好的小朋友发一朵小红花带回家。
我也得过那么几朵,拿到手转个身就直接撕掉,
原因是当时我觉得红纸剪成的纸花特别丑,
拿回家贴泥巴墙上没用。
回到家里,我跟妈妈说,
老师发小红花,还不如发给我几个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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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在大队村小学读书,每到六一儿童节,
老师都安排同学表演节目。
老师让我们排好队,在小朋友们的脸蛋上抹粉,
拽我的衣领时,我死活不从,整个人往后缩,
老师很冒火,我瞪着她,说:
唐老师,不要给我抹,红脸蛋跟猴子屁股一样。
结果,她把我抹哭了,一个大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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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唱社会主义好,很讨厌,
老师要求大家穿白球鞋更讨厌。
那个郁闷啊,为什么非要穿白球鞋,
妈妈给我买的解放鞋是黄胶鞋来的。
老师抓住我,非要我喊家长买白球鞋,
我那个厌恶啊,但是又没有办法,
一开始,我想拿白粉笔头儿把鞋抹白,
后来一想,那是石灰,鞋子要坏掉。
再后来,就回家拿牙膏抹白直接穿了去,
被同学笑了差不多半个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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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上中学,每年都有两次校运动会。
班级要统一服装。那时候我们没有穿校服。
有一年,女生流行穿真丝裤子,就是有弹性的那种,
下面有根带子踩在脚板下,把裤子绷的直直的。
我一直觉得那个裤子特别难看,穿了站着好像个圆规。
于是,死活不穿。老师拿我没办法,
OHYE,穿个黑裤子混进队伍照样走一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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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上大学的时候,什么篮球比赛当啦啦队这种集体活动,
基本上我都梭边边跑掉。自个儿跑图书馆玩儿最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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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毕业了上班,每年的年会什么的特别恼火。
特烦给我安排角色唱歌跳舞跟耍猴儿似的。
你要是不参加吧,大家伙儿说你没团队精神,
我勒个擦!有的公司是团队派代表,比较好整,
有的公司是要求每个人都要有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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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是上一个公司的年会。
事业部几十个人,年会入场,大家穿白TEE。
我所在的事业部里面,
有个姑娘为了显示她特别有服装设计的才能,
把那白TEE用剪刀剪的到处是洞洞,跟叫花子似的难看,
好像一块廉价的擦桌布啊!
除了我跟丸子(一美女同事)大家都觉得好精彩,
我们俩跑到公司对面的雅秀市场去自掏腰包买白TEE,
穿了混进年会也挺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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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表演节目,群魔乱舞,男女都穿带亮片的破烂裙子跳舞。
天啦!你们知道吗,当我看到又矮又肥的女同事穿那个衣服的时候,
两条粗壮跟大碗口一样的大象腿美滋滋的扭来扭曲,心里嘀咕着:
我靠!这审美,她怎么还那么高兴啊,差点没喷饭!
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让他们得奖拿奖金,还要满足每个人都有演出。
只好想了个办法,打印了一张A4纸,上面俩字:鼓掌!
等他们表演的时候,我从前面举起纸跟鬼一样晃过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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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今年年会,完蛋了!碰到一帮跟我一样对表演没有兴趣的家伙。
为了不让公司觉得我们没出节目,为了不被批评。结果是:
我被这伙懒鬼要挟现场写大字!妈呀,他们把写什么字,
笔墨纸砚都给我搞好了。老板前两天问我,哟,书法表演呀!
有没有背景音乐什么的?我说:没有音乐。她说:你们真行!
我直接汗一个:老板,我不会书法!坟场里丢花椒,麻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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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年年会,有一搭没一搭,还是躲不过不喜欢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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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几点?

 

这里是北京,我是那个夜深不眠的人。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陷入需要整顿自己的境地。

亲,你那边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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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好多天,毒雾罩城,好几次走出楼门立马胸闷,
叮嘱母亲不要出门,不要开窗,由我负责买米买菜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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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仿佛早已存在复刻的东西,不由衷被母亲影响着。
一年是以农历记的,如若除夕未过,皆不算是新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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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来都不会违背飞逝的意义,
即便今年冬天冷风一阵又一阵,天黑的时候走在路上,
吹的我想找根树桩一头撞死。前面好在有灯火,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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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向大地的道路上,踩到结实溜滑的白,总是比以往小心很多。
这个冬天雪下的也比往年频繁,我总是低着头,低到尘埃里,
走走停停。有些冻人的经历,兴许才可以随随便便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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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干破败的身影和我肥硕的衣裳,互为关系,
它们在更多失控的寂静里显得更加滑稽,并且可笑。
年轻时的暴怒死在颤抖的冰天雪地,只剩下那个脑垂体分泌过剩的活物,
它们管那叫胖子,死胖子,肥死的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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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当我站在陌生人面前,
举起手机,相当镇静,不忘微笑。
害怕的东西越来越多,尤其是沉潜的夜,
一口气浮不上来,不得不学会拒绝,拒绝信任。
尽管,微笑是活着的人对自己最大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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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和自尊心分手,恐怕无下限就是他的底线。
这些道理,需要与那么多的陌生人擦肩而过才会警醒起来,
真是沮丧。最终,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愈加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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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彬表弟跟我说外婆的病好转了。
谢天谢地,我们都很开心。
彬彬表弟还说,他4号从中山飞回去,回家就去接外婆去他家。
母亲告诉的我:外婆的幺外公活了106岁,外婆的外公活了96岁,
外婆的外婆活了95岁,外婆的爸爸活了91岁,
外婆的妈妈活了88岁,外婆的爸爸的表妹活了93岁,
外婆的婆婆就是我妈妈的奶奶活了86岁,
我的外婆2013年农历9月23日就是89岁了……

这样说来,长寿是有遗传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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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雷锋好榜样,做了好事一定要写日记。

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刚上车,
旁边一个比我矮一个头的老妇人突然手舞足蹈的抓狂起来。
她对着售票员直叫唤,我忘记带卡了,停车停车……
我看她着急的样子,就问她:阿姨,你去哪一站?
她说:梆子井。我从裤兜摸了一块钱给售票员。
她对我说:对不起。不是说的谢谢。
同时,又开始叫唤,停车停车停车……
售票员说,不能停,没到站。
我对她说:阿姨,给你开了车费了,不用下车。
她非常着急的跟我说,手机和公交卡都还在柜子里没带走。

听她口音是四川的,大概是在某个楼里打扫卫生的那种,
然后安慰她,让她明天一早去取,可是她的神情非常焦虑,
急得满头大汗,把毛线帽子也取了下来,浑身还在发抖。
我说:阿姨,来,笑一个!她果真朝我笑了一笑。
旁边的人听见我们的对话,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说那手机是去年女儿买了送给她的,昨天才刚充值50元。
接着我跟她说,阿姨,你真的不用着急,
第一,你平时都不会将手机放柜子里,没人知道你忘了。
第二,通常这么晚了没什么人给你打手机的话,不响,也没人知道的。
她说,柜子没有锁,我担心的很。
我说,你不是最后一个走么,没人知道的,不用怕。
她点了点头,真心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慈祥的和我母亲一样。
善良,朴实,俏皮的可爱着。

和她在同一个站下车,说再见的时候,
不知道她是来自四川哪里,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同样,我是她的陌生人。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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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的特别多,以至于现在都感觉到撑得慌。
想来想去,是不是更应该写一篇吃货的命运是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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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要一想到意义这个词,
我就感到无比的空洞。和白痴比谁更白一些可能更有趣。

 

 

 

 

外婆生病想到的

星期五,2013年1月18号。

妈妈接到幺舅的电话,大意是我那88岁的外婆生病,说话都不清楚了。周六,我给小姨电话回去,确认了外婆的病情。小姨安慰我们,没关系,人年纪大了,生老病死是早晚的事情。妈妈今年66岁了,识字不多,也从未独自一人出过远门,她自己也像个孩子一样害怕一个人坐飞机回家,事事处处我都要考虑到才可以。由于我这边放春假的时间非常短,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所以回家这件事情唯恐来不及。只好跟小姨商量好,一旦有什么不测,我先兑钱给小姨,完成妈妈对外婆的责任。

说到责任,需要说明的是:按照老家的风俗,有儿女的人家,女儿嫁出去了,除了当时陪嫁的嫁妆之外,娘家的东西,如房产什么的,都不再有女儿的份儿。所以,过时过节回娘家探望父母,平时接送父母到家玩一段时间,相互来往窜门走亲戚,即可。老人的日常生活和养老问题,是由儿子一家人来完成的。等到老人生病或是过世时,办理后事的费用,丧葬,做法事,请村里人和远近各种亲戚朋友吃饭等费用,则是由子女一起平均承担。

毋庸置疑。妈妈的责任,即是赡养外婆的义务那一部分,也是我的义务。

2013年1月19日

妈妈娘家的人,整个屋基(北方说村庄)的人都是亲戚,我的嘎祖(外公的父亲母亲)生了四个儿子,外公排行老大,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四外公、五外公、幺外公。他们几兄弟的情况小时候妈妈会跟我讲一些,因而了解个大概。

四外公结第一次婚,妻子病死了,给他留下两个女儿,后来又结婚,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的儿子考上中专去了城里的船运公司做事,四外公和四外婆相继去世,老家的房子也坍塌了。

五外公和五外婆是表兄妹,他们结婚是奉父母之命,所以生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脑子都不大好使,不是傻子,但比傻子好一些,老家的话说,就是脑壳卡,有些神经病什么的。当然,他们都有成家立业,比如说,我小时候去外婆家,碰到五外公的儿子,我喊他二舅,他会看着我,假装没听见,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他却娶了个聪明勤劳的老婆,也就是我的二舅妈,生了一个正常的儿子,比我大好几岁,我直呼其名:X平。此兄在农村还是不错的泥水匠,出门打工,在工地干活。家穷,跑到云南山沟沟头娶回来一个媳妇,现在又生了两个儿子,把自家的瓦房拆了修了楼房,生活过的紧巴巴的但也还算过得去。我从前上学时不穿的衣服裤子,妈妈在老家时全都收拾好了给陈平的老婆带去,我有次去外婆家,碰到她穿着又长又大我的旧衣服顶着大太阳在地里干活,很是心酸。她带着孩子到我外婆家吃饭,我给她的孩子们买饼干糖果什么的,如果是春节,还会给两个娃娃压岁钱,看她笑笑的样子特别憨厚。妈妈时常跟我说,他们很不容易,能帮的我们都要力所能及的帮他们。

外婆结婚的时候,幺外公才3岁。幺外公基本是外婆带大的。以前的老人生养孩子个数很多,年龄悬殊也挺大。幺外公一家人,怎么说呢,长得特别特别特别地漂亮。幺外公很帅,身高1米8,幺外婆有1米7的个子,他们现在都70来岁了,身条儿还挺拔的很。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是特别帅气漂亮的。在老家,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大舅和二舅是包工头,发财了,大舅家有一女儿小时候生病脑瘫,就跟《树先生》里王宝强演的那个角色一样,歪嘴斜口流口水,手爪爪的伸不直,但都嫁了人家生了两个健康的孩子。大舅还超生了一个儿子,当年罚款300块,外号X三百,长大当了兵,模样儿特么俊俏。二舅常年在广东包工地,发财后搞小三,离婚再婚,一共生养四个孩子,前妻的大闺女已经在农村结婚生子了,小儿子才几岁。七舅和六姨以及八姨在云南昆明做水果生意很多年,也很是家底的人家,听说他们生活殷实的遭不住。小九舅上中学的时候,是他们学校的校草,连我的很多同学和师兄姐弟妹都知道他,当年找我给他递情书的人特别多。前些年春节,我回家时看到他,都30多了,还跟20岁出头的小伙子一样,又嫩又帅。真是奇怪的不得了!惊呼:九舅,你打激素返老还童哇?他直笑,放屁,尽胡说八道。

Victoria

再说回来,我外婆家。外婆生了13个孩子,成活的只有6个。

大姨今年70多岁,只比我的幺外公小3岁。大姨年轻时养两女两男,种地劳累得心脏病多年,如今,大姨的两个外孙都分别工作了。大表姐和表姐夫在外打工多年,供儿子读到成都电子科技大学毕业,那孩子在绵阳科学城上班;二表姐和姐夫也是打工多年,儿子读西南交大毕业,在成都工作。那俩孩子喊我:大姨(啊啊啊啊啊~我是长辈!),我的个天啦~~~三表哥读书特别能干,那时候的中师毕业生,在一个镇中心小学当校长,他的儿子都上高三了,跟我当年读书的学校一样,是校友。五表哥在成都郊区开工厂,孩子也挺大的。

二姨跟我妈妈同一天生日,比妈妈长两岁。二姨父40来岁得肝癌去世后,二姨特别辛苦。大表哥是泥水匠,年轻时候特别混,现在孩子也上大学了。二表哥小时候爬树摔下来,被赤脚医生打针打成了跛子,落下残疾。读书特别好,可当时的高中不收残疾人,他初中毕业就学修电器,后来最早一批去广东的工厂打工,在台湾人的手表厂做厂长,有个湖南长沙市的姑娘看上二表哥,背着家里人嫁给农村残疾青年二表哥,事实证明她是有眼光的。二表哥2000年时回四川,在成都温江自己开工厂,做生意,特别有钱,现在是大老板了,对他老婆孩子非常好。长沙姑娘成为我的二表嫂之后,生了两个儿子,请了佣人侍候着,什么都不做,住大别墅,开大奔驰,每天搓麻将,变成了一个好吃懒做脾气暴躁凶歪歪的大肥婆。听说总是欺负我二姨,非常讨厌昂~三表姐和四表姐嫁生子成家立业,生活都还和和美美的样子。

六姨嫁给一个工人,先生了两个女儿,后来超生小表哥,六姨父被开除工籍回到老家摆摊修手表养家糊口。两个女儿先后结了婚,大表姐嫁了铁道工去成都生了女儿貌似都上高中了;二表姐嫁了包工头跟着去广东东奔西走过年过节才回家,生了一儿一女在读初中。时间过的飞快,前年小表姐给我打电话托我找我那在老家重点中学当领导的同学,把他儿子送进去读书来着。再说超生的小表哥,跟我一年参加高考,没考上大学后来就去打工了。六姨生病后,家境不大好,小表哥的妻子,也是托人在云南山沟里找的。听说孩子也满大,该上小学了。

小姨现在50多岁了,小姨父当年是管理一个镇几个乡的水电,日子也比较宽裕,算是农村里比较有钱的人家。家里的活都是小姨在打理,小姨还是很有名的裁缝,他们家那个缝纫机还是妈妈年轻时候给她买的。小姨跟妈妈关系非常好,据说是小时候妈妈带她玩长大的。小时候家穷,我穿的衣服都是小姨亲手给缝的男孩衣服,我穿新的,旧了就给表弟彬彬穿,彬彬长大以后始终不满这件事情。到现在开玩笑还对我说:姐姐,我怀疑妈妈不爱我。然后我就会对他说,那我还觉得我妈妈对你好过对我呢。上学的时候,小姨经常给我生活费,学费也紧着先给我交。妈妈开玩笑常常说,小姨是我的小妈妈,让我以后长大了要对他们好。事实正如此,这些年,我对小姨挺好的,表弟彬彬也跟我关系非同寻常,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男人有钱就变坏,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小姨父在彬彬上高中的时候包二奶,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还差点跟小姨离婚,彬彬很受伤,书也没好好读,高中毕业去广东的美的电风扇厂打工,这两年做了工厂小头目。小姨父看家也被自己玩完蛋了,才放弃乱搞,跑到成都的工地去做电工。小姨一家三口日子也算平稳过了下来。

Victoria

幺舅么,跟外公(PS.我6岁那年外公去世了)、四外公(PS.前几年也去世了)、幺外公(PS.五外公是医生)一样的职业:道士(农村死人做法事的那种,念经,敲锣打鼓吹喇叭)。幺舅是掌教,就是道士的头目,有很多徒弟,十里八乡死了人都会去请他做道场。直白点说,幺舅懂看地,阴阳八卦风水什么的都知道。他是赚死人钱的。小时候,外婆家在我的印象里挺有钱的,但是,南方的农村里,有这样一种说法: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可恶的舅妈。基本上,我就有一个好吃懒做嫌贫爱富阴阳怪气的幺舅妈。舅妈嫁到外婆家,从来没干过什么活,家里做饭收拾屋子洗衣服喂猪养孩子基本都是外婆完成的。外婆一直做到80几岁。幺舅妈每天在屋基里打牌,我们小的时候,他们打大二(泸州长牌),后来流行打麻将,不在屋基里谁家的麻将桌上,就在去往镇里麻将馆的路上。幺舅赚了不少的钱,都给她消光光了。

幺舅有一个儿子,表弟波儿,比我小两岁(小姨家的彬彬比我小一岁)。波儿从小倒是聪明伶俐,读书成绩也好,但跟他妈一样好吃懒做。读了成都理工大学,读书把学费吃光光,毕业证都没拿到,意味着户口也牵不回农村,读书读成了黑户。直到前几年,幺舅才跟他搞了关系把户口落在了镇上,贴在别人家的户口本上。波儿表弟前几年在成都帮人家卖手机,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姐姐,我这个月教四百块房租没钱了;姐姐,我要买双球鞋没钱了;姐姐,我又卖丢两个手机要赔老板钱,这个月喝西北风了……我喊他好生找个公司上班,养活自己应该不难,他跟我说:姐姐,上班恼火的很,我受不了。说完这句,他立马又说:姐姐,你给我兑一千块钱吧,我想买双打折的阿迪达斯。他跟我说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地铁一号线上挤着去上班。我脑袋里嗡嗡嗡直响,心里一万个鄙视和郁闷,心想:要是我妈生的你,老子非抽你丫不可!我怒火中烧想起每年春节回家有时候塞给外婆的钱都被他骗去的事情。说:你姐我没钱给你,你没钱干嘛不他妈的买双回力胶鞋穿非要买阿迪达斯,你他妈的买阿迪王还差不多……

此表弟波儿,已经无药可救了。这些年基本没怎么工作,动不动就摸回老家,在家吃父母,抽烟打牌零花买衣服的钱全是他爸去给死人做道场熬更受夜辛苦赚来的,他连自己都养不活。小姨电话里跟妈妈摆龙门阵说到,前年,波儿不卖手机后去了他二姑就是我二姨家二表哥的工厂,二表哥问他会做什么,说你一个大学生你读那么多书都会做什么,他答不出来。二表哥喊他在工厂里收发货物,包吃包住给他一千八百块工资,他干了两月就跑回老家不干了。回家跟他妈也就是我幺舅妈诉苦说大家对他不好,累死了没饭吃什么的。幺舅在镇上搞了个铺子卖死人花圈草纸副食品什么的,幺舅妈没文化写不起字,波儿就跟那铺子里放个电脑每天玩游戏卖花圈儿。姨妈和表哥表姐们,周围的邻居亲戚们都为他这种行为私底下特别不耻嘴上不说,只好对他近而远之。现在,他大抵是等着幺舅赚钱在老家给他修个楼房讨个农村媳妇过日子。尤其悲剧的是,幺舅认为儿子是舅妈娇生惯养害的,他们现在已经管不住波儿了。前年春节我回家,幺舅对我说:XX,二天(以后)老了我吃低保……

东拉西扯说了那么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妈常说,天底下没有不变的事,长江水有时候都断流。看着如今这物价一天天的涨,妈妈说:这年月,怕只有汪矮子(老家有个姓汪的侏儒,几十岁了跟几岁孩子一样高,男女老少都认识此人)不长,啥子都在涨。窃以为,妈妈说的是真理。希望我的老外婆能健康起来,长寿一百岁。人生无常,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深知生老病死,不惧爱恨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