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啊，小宝

一

立夏第二天傍晚，第二次站在崇文门西大街上，也是来京七年第一次站在崇文门西大街上。此时，雷声裹挟雨幕由高空劈头盖脸砸下来，雨点稀疏。像很多人纠结的日常，在减肥和吃胖之间，做出吃饭的决定。我站在店外抽了半支中南海，扔在墙角，用脚蹍了又蹍。连日来的琐事连篇，以至东奔西跑，一些事搁得久了，总有些心事重重。随后推门进去，你已点好食物。吃李先生，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它不只是一碗面，外加一盘土豆丝和凉拌猪肚条。我们相对而坐，中间除了隔着快餐桌，还隔了好多个昼夜。我看你第一眼时，你正飞着筷子夹起两根肚条，放了醋，不必有辣。你脸上的神情是疲惫的，缺觉，或是别的什么。右边是一对穿着红黄相间工服的夫妇，打我进得饭馆，就瞧见了他们桌上那碟吃剩下四分之三的梅菜扣肉。左边桌一位中年男人，大口吃面，沉默无言。

我想我是要说点什么，就从昨晚被招呼去应酬的饭局上的人开始。两个人之间，聊胜于无聊。实诚总是伴随着随性而为，而随性演化出口的语言，滋长的往往是无心的插科打诨。你很生气，拂袖而去。我追出门外，路上行人几何全然不知，脑袋里嗡的一声，炸了锅。雨点落下来，我感觉不到，连一丝夜风都没有，有一瞬间，我拉住衣服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到地上。是的，这很丢人，一定很丢人。上前，四目相望，欲言又止。此刻，辩解是最愚蠢的，我想我应该冷静。

扭头冲进地铁，身边走过的人，什么穿着，什么样子，全然不关心。人群推搡着我，基本是不费吹灰之力一路返程，可我发现自己满头大汗，甚是清醒。掏出手机，果断拉黑扯闲篇儿随性哈啦的人。那一瞬间，什么张三李四王五什么友情都随了风，往后只此，且行且珍重，就感觉世界清静了。我问自己，早知欢喜只是摒弃无聊之人闲聊之事这么简单，我又何必纠结于总是在犯错以后学会严肃自己，克己自律。叹一口长气，好像轻松了不少。

我喜欢成长，可是总要在一些不必要的犯错中成长未必是好事一桩。仰起脸，一任雨水频密落下来，伸出舌头，却尝不到一点味道。

二

十四楼的窗外，滴滴答答。坐在马桶上，盯着手机，有不会闪烁的头像以及暂时没有回应的你的对话框。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有人在朋友圈分享感慨，这大半夜的北京城下雹子了。走到客厅，我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往嘴巴边送，我妈说：刚烧开，你娃是要把自己烫死！方才扭头看她，其实我妈根本没在看我，她只是盯着IPAD玩连连看游戏，电视机开着，她也没看它。我有时候怀疑我妈根本不爱我，就像我怀疑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好像大家都在演戏一样的活着。每天活在自己的喜怒哀乐里边，却总要假装和世界发生点什么联系，于是制造出各种各样看上去生动的角色。但我分明很清醒，我妈是爱我的，她和别人的妈一样，爱着自己的孩子。何况，我是她唯一的孩子。因为，在我出生那一年，据说偏东雨特别多。那个月份，比今天要迟上几十天，大约是立秋，中间隔了几个节气。在一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滚雷轰鸣之后，偏东雨稀里哗啦跟着茅草屋顶顺着下到阳沟边石头上时，我来到这个世界，认识了我妈。后来许多年，我和我妈达成的认识里，也许就有这一条：偏东雨，简直就是催命的。

从夏天进入到整个秋天，每一年，总有不同程度的焦躁，恰好都有偏东雨的在场。就如同魔怔的事物，凡是可感可知的，千丝万缕的种种，都用不着二维码扫一扫，就能发现。小时候，我怕偏东雨不择时间的到来。川南老人讲：天黄有雨，人黄有病。每到大白天中午至傍晚时分，天黄的深度，响雷或是闷雷过后，老天一阵急促的喷嚏，我站在石坝上，光脚板儿，石头堪比开水那般滚烫，左脚跳，右脚跟着跳，上上下下等着偏东雨把石坝浇透。与此同时，我还不能忘记拖刮耙，一耙耙的将生湿的稻谷刮到脚跟前。最可恨的是，偏东雨落大了，在石坝上形成水柱的几率越大，它们将稻谷冲的四分五裂溃不成军，就算我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办法力挽狂澜堆出完整的稻谷堆，更来不及盖上稻草遮风雨。每每是手忙脚乱一通，眼看就要收拾的差不多了，偏东雨它又停了。

偏东雨走远了。我坐在石坝边上，累到上气不接下气，看着不远处风吹过乱七八糟枯干又湿嗒嗒的野草发呆。竹子丛生的地方，鸡们滚在屋檐下的窝里缩住一团咯咯咯咯的叫。走草狗也会偶尔经过，狂吠两声，吓到我睁大双眼愣神……而我妈，基本是偏东雨过去以后，太阳再次到来之前出现在我面前，呵斥我将稻谷重新刮开，继续翻晒。稻谷外壳上沾满毛毛，因翻晒脱落飞舞时，粘到脚背小腿手臂上面，奇痒难耐。痒的心惊肉跳毛焦火辣的时候，就连抓挠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会抓破皮，起疙瘩，抠流血。那种痒，与其说是痒，不如说是无奈，要多伤心有多伤心……如果没有偏东雨，作为农民家的孩子，秋季里晒稻谷也会减少重复翻晒，会不会少伤点心，我不知道。

三

我知道的是，偏东雨始终伴随着我。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从夏天到秋天。前些年，我还年轻，混在深圳。正南齐北的热，热到唉声叹气，热到恨不得一天洗无数次澡，或者干脆最好是泡在水里不要起来。那种热，一天到晚地，汗水伴随着口渴饮水过多的节奏，湿热，粘稠，为了减少燥热，呆在屋里，也可以把空调累死。如果是在室外，遮阳伞根本不管用，经常是晒到头皮发麻一阵恶心眩晕，惊痛。又在不经意里闷雷扫过头顶，偏东雨斜着身子穿透我。在偏东雨中奔跑的样子，从来都是斗败的落汤鸡，次日接二连三持续一周以上的热伤风。

印象最深的那一次，是在华强北。我从车里奔出来，偏东雨混着眼泪水，一路顺着脸颊滚滚涌涌，混杂着，明明无色无味，不像港台电视剧里爱情的酸涩苦味，却分明尝到了亲情的失落。我收拾好行李，打了一路的喷嚏，连着擤了一路的鼻涕，将感冒带到了2007年的北京。火车到站的那天，正是我的生日。印象里，走出站台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告别了南方也就告别了噩梦一般的偏东雨。我想北国干燥少雨，起码不会有那么多雨的夏秋吧。至少，在偏东雨极少造访的北方，如果它来了，那一刻，我可以找个地儿躲一躲。

事实上，人越长越老到底是越糊涂呢还是越清醒呢，真是闹不明白。但有的人心里住着一个童年，或许到老都不会死掉那份童真；而有的人谈不上拥有过童年，即便很老了他或许依旧抱有对真的追求和执着的那份心性。年轻时的我像老人家那样说：人生中，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像下雨天，打把伞就能躲过去。现在，我依然会这么想。但还会想到说：偏东雨淋下来时，在场，如果没有雨伞和屋檐可以躲，就好好淋上一把，站住或是奔跑，都要勇敢一些，因为雨后的天空，会有美丽的彩虹。

注：雨云由东南方向吹来，俗称偏东雨。由于四川盆地独特地理情况导致，也与青藏高原隆起对气候影响有直接关系。

星期五，我在微信朋友圈分享了一条消息，大概是这样：身处天寒地冻的北方，看世界特别灰暗，黑夜磅礴到来，中午搞忘了吃饭，我饿的如此伤心。那时候快接近下班，饭点儿时间。大家建议我晚饭要大口吃肉，大碗喝汤。他们说：只有硬菜能拯救你！可我知道，如果我转三趟地铁吭哧呼啦喘着粗气回家，面前出现的必定是我家大厨老妈的一大盘炒土豆丝，没有肉，没有鸡，也没有蛋。这样的幸福感带着粗鄙的菜谱年复一年下来，经常让我高兴到哭笑不得，感动到泪流满面！想到这里，我抓起办公桌上的手机：喂，R吗？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你吃肉。对方毫不犹豫的说：好啊，我在哪里哪里哪里，你在哪里呀？我说我在XX，她说她在XX附近……

叮叮叮，下班了。我麻利儿关掉电脑，抓起背包边穿棉衣边叨逼，我的肉啊肉啊肉，我要来吃你了！R刚好步行到公司大厦楼下大堂，我向她冲过去，拥抱了一下这个瘦棍子家伙。噢，你们别误会啊，她是和我一起去吃肉的人，但不是我要吃的肉哈。我俩嘻哈着上了街，麻溜的排队去，因为R同学不可以吃辣的，我心里的小炒肉啊剁椒鱼头啊回锅肉啊什么的基本是没法实现了，真伤感。这样想着呢，我和R其实已经坐在饭店外的休闲冷板凳上等位了。我玩儿着手机，捯饬手机里的图片耍，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儿，仿佛这样我就可以忘记紧倒都吃不上肉饿的非常伤心这件事。

我说：R啊，咱们大概是有两年没见你了啊，你都在干些什么啊？R气若游丝地：我啊，家里发生了点变故，夏天呢，身体又犯病了，然后又继续调养~我关掉手机相册，正声说：不会吧，我看你唧唧歪歪每天跟饭否刷屏，歪歪唧唧叨逼叨，怎么看怎么觉着你是心里有病，闲出来的！你说你一好端端的大姑娘，不缺胳膊不瘸腿儿的，成天说自己病秧子，浑身就是一坨挥之不去的负能量。你看你是北京人吧？你家住北京城中间吧，你不用交房租吧，你爸妈健康吧，他们也有退休养老保险各种的吧，完全不用你养啊，你肯定一天到晚没事干瞎捉摸东想西想犯的就是那个文艺女青年叽歪病！R笑嘻嘻的跟我说：你看，你们都这样说，我现在一点都不生气，我这叫综合疲劳症！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熬三天三夜然后睡个两三个小时立刻起来那种说不出来难受乏力的感觉啊？我犯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说：啊？不会吧。你是不是得了癔症啊？就是你心里想，啊，我脖子痛，然后本来是好的，你就感觉痛。你心里想，啊，我腿痛，然后腿就瘸了这样呢？我边说边比划。R哈哈大笑！真不是的啊！我问R，那你得这病有得医吗？她说，国内无解，美国有这方面的研究。我问她，那怎么办呢？她说这需要一点点慢慢调养，你看几年前你们见我是那样，你现在见我是不是感觉好很多了。我说：嗯啊。其实我没告诉她，我看你还是差不多的样子呢，噗~

终于等到我们大快朵颐的时刻，我兀自乱点一气，R说，不要点太多了，我俩吃不了，我说没关系呀，我就喜欢点很多，吃不了打包特别有土豪一掷千金的气魄。R笑的眼镜后头两只小眼睛眯成缝隙，还有一大排白牙齿。噢，我的天，我最不喜欢盯着人看了。我跟R说，来，我给你拍个照片啊，我们边吃边扯淡。间中，我们谈到我的偶像阿姐好友乐乐看看姐匪爷什么的，不过，我发誓，一定没有说她们的坏话。对待朋友一贯热衷于当面挖苦背后赞美。嘻嘻~最好玩的是，我跟R说，你有没发现我跟偶像阿姐喜欢的很多东西很像呀，R说，对哦。我说，我还很不喜欢看你每天唧唧歪歪的样子，那么我阿姐也会不喜欢，哈哈哈~我说R你要振作起来呀！后来我们聊的比较正式些，我才知道R同学原来曾经在四大里某机构做审计师，R数学很好，数字很敏感。R以前是个工作狂姑娘，我很难把眼前的她和工作狂撸起袖子风风火火干活的形象联系起来。

R说，自从生病以后，她觉得收获不少。她体会到了老年人躺在床上的感觉，体会到了很多赋闲时间却什么都不能做做不到的感觉，她知道了很多简单到深刻的东西。人生中，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段看不见天日的路要独自去走，只要我们朝向阳光，总会在歪歪扭扭的境遇里蓬勃生长！为R的好心态真心点赞！这顿晚饭，我们果真大口吃肉大碗喝汤，非常愉快。

走出饭店，冬天的北风吹的人倒退。我和R说，你数学那么精，都算出自己每天不能走满7000步否则次日犯病很累。你笨的很啊，那你可不可以两步当成一步走呀，或者跳着走什么的呗。R很无语，她说，我做梦自己还能飞呢。走到一个开阔地，斜对面是地铁站，我跟R说，要不我们从那里穿过去吧，跳下去就少绕一大圈儿呢。到了地铁站，我说，记住啊，你以后出门呢，就踩直线，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可以少走很多步呢，要不你就贴着墙根走啊，这样也可以少走很多步呢，坚决不能超过7000步哈！R怔怔的看着我，貌似都快被我整疯了~

临别时，我朝R挥手：R，我要流水账写你。你要记住，世界上有一种朋友，她的存在，就是在你生病时，不停的黑你，让你在任何时候想起我来，都是咬牙切齿的样子，时时刻刻想撞墙去死一死！直到你可以活蹦乱跳超过7000步。

最近一段时间热的伤心，恐怕不只北京。周五中午，公司因为请了工人来洗地毯，我们难得一次早回家。出了大楼，天上的太阳白花花晃的心慌。是走20分钟的路挤公交回去，还是走15分钟转3条地铁回，还是干脆直接打出租车回呢？内心斗争了那么几秒钟，迎面来了一辆，下意识招手上了它。

上车后，我跟师傅说，我去某地，师傅直接回我两个字：要得！我有点惊到了。问说：师傅，你是四川人啊？师傅笑笑的说：我是正宗北京人。得到这个答案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帝都开出租车的，全部需要北京户口。许是中午气温太高，也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车辆明显少了很多。我们顺利的通过了三环。一路上，我用手机自顾自朝拍窗外，师傅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儿。

闲聊中，师傅说他是顺义的。我顺嘴说道：顺义好啊，风景好，空气也很好。师傅张嘴就来了一窜儿东北腔：哎呀，妈呀~您还去过俺们那疙瘩~给我逗的不行。我说：师傅，您还会东北话呢，真是语言大师呀。他就说：你上我车难道没发现我是个特别开心的老头儿么。转头看了他一眼，戴了个灰白色戳帽，帽子下沿露出白发，约摸60岁的样子。我说：师傅，您开出租车很多年了吧？他说：10几年了，我女儿都上班了。师傅说起他女儿的时候，脸上仿佛有光，说眉飞色舞大概有些夸张，但那神色分明是骄傲的。他问我：您在哪里发财呀？想了一秒，立刻岔开话题，想让他继续谈他的骄傲。我说师傅，您女儿在哪儿高就呢？师傅：村儿行！啊？师傅：哦，原来叫农村信用合作银行，现在改了，就是银行。我说：那您发达啦，银行可有钱了，您在家当老太爷休息啦，打打麻将什么的。他说他坐不住，他说：您看，我每天漂在马路上，堵不堵都无所谓，我心态好得很，每天可以碰到各种各样的人，特别有意思的……BALABALABALA……

我们穿过了又一座立交桥。他说，你想知道我每天都遇到什么人吗？我告诉你，我碰见过极品。我有点好奇他说的极品是什么人。脑子里迅速搜罗关于极品大概涵盖的人群。只听，他和我说，我碰见的极品有俩女的。第一个女的，大概20几岁，穿着暴露，齐逼小短裙，袒胸露乳的那种。我说：这不奇怪啊，天气这么热，身材好的年轻姑娘都喜欢这样呢，这叫时尚，您不会不知道吧。他说：不是这样的。她一上我的车，就把脚翘到这个台子上，说着，他指了指方向盘边。我惊讶的，噢~她可能喝醉了。他说：没有，她正常清醒的呢，您说要是您碰见这样的女孩会怎么处理呢？我没说话，听他继续。师傅撇起嘴嗲声说：小妹妹呀，您看我这台子好多天没擦了，很多灰的，要不要我把衬衫脱了给您垫呢~我说：哇噻，师傅您说话忒犀利了，她肯定没招儿放下了。他说：对啊，我只能这样婉转温柔的跟她讲。我说师傅您这话内容一点都不温和的呢。他就咯咯笑个不停。继续跟我说到这样的姑娘一般是没有教养的风尘女子什么的。我问他第二个极品呢？他说那是个骗子。

先说明，我可没有地域歧视。师傅这样跟我说。他说那女的是个河南人。她上车就跟他说了一个不存在的地方，他把她拉到那个地方后，那女的一直抱怨说，你必须给我找到那个地方。他跟她说：小姐，您说话有口音我听不清楚，到底是中街还是东街，您告诉我？他撇着嘴压低声线又学了那姑娘怪怪的腔调：啊，我他妈的不会写字，你必须给我找到那个地方，你耽误我那么长时间，得赔偿我~我问：结果呢？师傅表示很无奈。他说，我给了她10块钱，告诉她是赔偿她的，另外，从地坛东门到和平门我没有收她一分钱，还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叫另外一辆出租车，她就悻悻然下车了。师傅说：您看啊，是不是很有意思呢？我下次跟朋友吹牛逼都有话题，他们要说碰到的变态，我可以趾高气扬的跟他们讲，我碰到的是极品变态！

东拉西扯一路，我快下车了。忽然想起来问他：师傅，您碰到的这些人和事会和您女儿聊天说起么？他坚决地说：“当然不会。我要让她看到美好的一面，不要让她知道社会上太多邪恶的东西。她现在结婚了，我女婿是老师，他们俩关系非常好。我只希望他们可以幸福安稳的工作生活直到老死！”

是啊，做父母的，谁不希望子女活在童话里呢。然而，现实太魔幻，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至于说到北京出租车司机，天南海北狂聊，远远不止两个故事。

相信你们也有很多和的哥的趣谈。

注：这是昨天顺手在公众微信号上胡扯的，有人说，对两极品的描述不够深刻，记忆不深。先不管这些，很久没来博客，放来充数。另外，看很多人也玩微信公众号，出于好奇，我也申请注册了一个来体验一下。愿意关注的可搜索【微信号：fingozu825 】也可扫描以下二维码添加关注。我玩儿，您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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