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05月 2011

有多少时光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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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并不漫长,好像是昨天。

3年前的今天,我在30楼的会议室里和客户相谈甚欢,忽然之间头晕目旋,只见窗对面的写字楼左右摇摆。……地震了!我们迅速跑出房间,大楼摇晃中,外面大厅里所有人跑到洗手间,好几个女同事蹲在墙角哇哇哭。大家开始用手机做路灯走楼梯下楼,地面草地上聚满了人。忘记是谁一开始跟我说,重庆地震,我用手机拨鲁文电话,她接了电话说自己在沙坪坝某个写字楼5楼上毫无感觉,正朝楼下观望。我们还开玩笑说,不用跑了,如果真要死,就死吧,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后来,和几个同事坐在草地上吹了10多分钟的牛,再是保安说可以上楼了,大家一起坐电梯上去,刚回30楼,老板给我打了个电话:四川7.8级地震,快跟家电话。即刻给老妈打,第一次,没通,第二次,也没通。脑中出现坍塌老家的画面,双腿发软,心里念着,菩萨保佑我娘,我不想变成孤儿。第三个电话,终于通了。老妈说,她在家看电视,都没感觉,发现门在响,然后就跑院子里去,大家说地震了,摇晃了几分钟,没有大事。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后来,知道是汶川地震。年少生活过的地方,想想很多认识的人也许就不再了。每天都在追着看各种各样的新闻,给所有能联系到的老师同学朋友打电话,有些人根本联系不上,平素也没有那么紧张过的电话另一端的人们,一个又一个绝望的消息,蔓延。后来的事情,逐渐平息起来。而最真切的感受,就是继05年初大白在宁波车祸之后,QQ上又增加了几个永远的灰色头像。他们的资料栏,写着再也不会变更的年龄和说明。

……S当时在C大读研,只是汶川的窝毁了。她在电话里跟我说,记了很多年的日记本,什么什么的……都没了。她说了很多伤感的话。我则安慰她,没了,没什么大不了。她说要我买了赔给她,我满口答应着。许多时光,都是流年。中间很多变故,来不及计算。我们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故事若干。10多年,不知不觉的。我只记得老邮箱里躺着无数封S的信,每一年春节都会给我写一封,很长的文字,或者寥寥数语,好像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东西。我也习惯了。再是后来,基本没了电话,那些青涩的,都留在遥远的从前。我已经有些想不起来,大礼堂里跳锅庄的样子了。这个时间,草原上的花该是开的很娇艳的了吧。

5月7号,收到一个陌生号码落款是S的短信,内容是S当日升格当了妈,应该是她老公发的。我回两字:恭喜。惶然又陌生的。那幅白桦林,据说挂在他们家的墙上。有些人事,每当想起来,依旧是美好的,这样很不错。我想我是开始老了,掩饰不住的老了。

 

那一年,汶川红军桥头的KTV。S、让央、若巴……我们一堆人坐在黑呼呼的角落;那些年,奔在川藏路上疯狂的长途车摇摇晃晃;西羌第一村的腊肉,布洼寨早晨金色太阳照耀的羌碉;汶川的樱桃茂县的苹果金川的雪梨;赤不苏的小镇松坪沟的海子较场的穆桂英点将台和叠溪海子;桃坪沟羌寨遇见表演节目报幕的羌族美女,转年我们在八角碉藏寨再次碰面,她笑着朝我跑过来,说:我认识你。非要拉我跟着他们一起跳莎朗锅庄,我们聊的很开心,她说她在理县旅游局工作。那些年,我还是个剃着光头白皙瘦削的有些病态的穿破洞牛仔裤帆布板鞋大TEE挂在小身板上,背着双肩包和画夹的少年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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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又十年,从懵懂无知到确实无知,我走了好大一圈弯路,还在继续歪歪扭扭的路上。每天都在出发,每天都在问自己一些明显没有答案的问题,有时候也感觉到疲惫和心慌,但大多数时间,依旧是忙不迭的赶往下一站。不停的跟自己说,慢慢来,在不安中学着变老,在变老中学着淡然。还是有很多值得高兴的事情,NJ,跟你说呵,我的水仙花,就在昨天,它居然开花了。

提醒自己:
何时何地,都不能忘记最初的灯火,连同最后的湛蓝。

改变。

今天莫名其妙谷歌了一下,
发现自己胡扯的FINGO,意大利文是“假装”。

正合我意。

谁的名字叫温暖

《观音山》剧情拖沓,全篇充斥莫名其妙的细节,前半部浮躁的社会现实,后半部泾渭分明的探讨生死,扭曲。陈柏霖若是柴火男,轮廓分明些,女主角换成娇小的周迅,再演的神经质一些,会好看很多。任何桥段都整点场景放到铁轨上,中国人拍文艺片,骨子里完全没气质。张艾嘉还是很有味道的。对她而言,年长女人的魅力,就是,活成了一个经典戏子。剧中的张,其实还是欠缺一点对生死无所畏惧的绝望。有时候,貌似深刻的文艺,干脆导的晦涩些,可能更好;如此半生不熟的样子,或多或少看着让人脑仁抽筋。

转身看金基德的文艺片,关于轮回、伦理、德行、人性的探讨,《观音山》的稚气暴露无遗,真不能相提并论。

【上两图来自截屏】

从春天一步迈进夏天,眨眼之间。之于南方人,生来就对落雨有着别样的情结。这样的天气,不知是陌生还是熟悉。打一把伞,有些雨水流淌在脚边,也能激起某一根神经,片刻的万念俱灰。所有走过的路,穿过的城。他们说,随喜,同悲,穿越生死。患难与共以及嫣然沉默,都是笑话和无常。最终,每个人都将和奔驰远去的车轮一样,碾碎所有的幻想,有心被现实吞噬。只是在路灯拉长背影的路上,夜晚显得特别静谧。我会想起告诉自己:没了,就是没了。季节楼上的风雨继续飘摇,千山之外的樱桃,熟了。许多时候,调侃变成日常习惯。日子一点一点从门到窗,玻璃隔断的天涯,生活的两端,光阴飞梭。

春节的一天,我曾玩笑的口吻问过母亲:妈妈,你爱爸爸吗?妈妈回答我:傻瓜,什么爱不爱的,不知道。我豁然就笑了。这一切,不是童话,却是真实的美好的和童话一般坚韧。我们拼命追赶的世界,原来一直都在原地转悠。最实在的温暖,永远不要问为什么。时间,穿越一切,也旁证一切。

天天都是母亲节,老妈,母亲节快乐。

2011.05.08

质数

10楼上的远处。一夜无寐,半生萧条。再是回望,也仿若隔了无数的山高水长。

幕布拉开的时候,站在那里,明明看见来时的微笑,而事到如今,都想不起太多,人或者事。清晰的模糊了,模糊的不见了。我跟自己谈笑风生,我跟自己双目凝视,那些幻化成记忆的人生黑匣子永远都不要去打捞。我佛,站在最仁慈的高处,指着我的脊梁,控诉我的肤浅,以及业力。

夜幕将至,在村里走着。万家灯火渐次亮起,猫狗窜上跳下,一些素朴的民工端着饭碗蹲在路边,吃的很香;孩子追追打打,三五成群;巷子深处有人歌唱。世界,是看到的这样,也是想到的那样,却不是凭文字意淫出的面目。

又见傍晚。我说:生活,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