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04月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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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灯火五根烟,一口红茶一口咽。这是那些鏖战在写字楼格子间的年轻人悲催生活的素描。最近看多了丑陋的人世间。此刻的我,歪在床上,睡意全无。

谁的爸爸是李刚,谁的妈妈是专家,谁家的房顶被掀翻了,谁家孕妇医死了,警察抠着手枪,城管抓住大妈,暴民举起板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们天朝各行各业积极向上,特别是学习模仿能力,那叫一个出类拔萃,在RMB面前,将山寨进行到底的决心大大的有。当然,还有各级领导同志公司老板们,做戏演戏的能力也是了不起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得了周星星同学的真传,撒士比亚要是活着,都会重新死去又活来,活来又笑死的。

脑中一团不安的浮云。胡思乱想。

为何你的眼里全是肥肉,因为我对肥肉吃的深沉;为何你的眼里全是烦闷,因为我对焦躁体悟深刻;为何你的眼里全是喜剧,因为我的悲剧正在上演。拿起遥控器左边按过去是黄金烟嘴,右边按过来是孕后付款包你满意,上面翻出去珍藏版瑞士手表只要99只要99赶快来订购,下面滚出来卡扎菲大爷要和谈日本地震死亡之城活狗一群……遥远的,轰隆隆不辨真假的声响,在向这个万恶的世界发出最后的咆哮。感觉真的不好。明明是睡意浓烈的时刻,我在清醒的发着疯,接近崩溃的感觉,但绝无可能自我毁灭。

死灰色的墙壁,它和我往年记忆的一样暗淡。

我用吃奶的力气努力闭上眼皮,仍能感到眼珠在皮肤里作细微的物理位移,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360°逆反。梭巡的微光比北极的大雪还要浩茫。它们始终不曾离去。它们飞旋在脑壳的四周。从十个手指尖开始想要动弹却不能动的麻痹直达脚趾头。这时候,我想到涌动在死一般寂静的黑夜里滚烫的血液,从动脉到静脉,有瀑布飞越跳动的姿势。我不能说,我臆想到的画面一定是诡异的,但它们充满了曾经动荡的惧怕。

有一只庞大的怪兽聚集在不完全活络的大脑中,放大放大放大,再有规律的缩小缩小缩小,变成一个黑点走远,直到走的看不见。一些高亢的歌声从四面八方冲过来,我想用手捏住耳朵,我还想用脚蹭掉一大片滴滴答答蒙头砸下来的歌词。我来不及左顾右盼,我开始肆意慌乱。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夜晚还是白天。我无法从混乱的一切中寻找入画的路径。它们比我对幻想更有诱惑。并且晦涩。

咖啡就是一种毒品,强迫瞌睡的你蹦跶着。

我张开眼睛,网海上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在谈王小波。晓得他是个很牛的人物。但具体牛在哪里我倒真是没有了解也没有兴趣阅读了解。咳,我觉得其实我很冷漠,特别是在这种睡不着的时候,总是想着爱谁谁谁全滚蛋这样的无厘头念头。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跟我一样。比如,我现正盯着我的水仙花,而我明明没有开灯,屋子基本漆黑,我想着它们什么时间开花,我能不能听见绽放的声音,是否在和我做一些植物间的谈话。这些奇形怪状的情状,基本自说自话,不太正常。它们没有任何逻辑。

逼迫自己睡去。和半个地球的人一起睡在夜里。睡在一个熟悉或陌生的地方。如果能做一场宏大的噩梦把渺小的一生吓死在其中也未尝不可。你知道,明天依然会来到。

黑白灰构成的图像真的很吊诡,
不论是质地还是氛围甚至是空间想象。
时尚拍照师傅们也对黑白灰很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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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VOGUE HOMMES JAPAN 2011年六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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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存在就好像一条河流,会变得越来越宽广、坦荡、无拘无束,与大海融为一体,天地相间,了无挂碍。 但雅斯培尔说,随着年龄的累积,人就走进了一座由老套、常谈、掩饰、以及不加拷问地接受所构成的监牢。而且大多数人都无法逃脱。

生死是人生最大的事,但没有人会对自己的生死留下记忆。生是一次啼哭,死是一次闭眼。生的啼哭唤醒了别人的记忆,死的闭眼关闭了自己的记忆。生于何时,死于何刻;生的情景,死的情状,这些记忆都储存在他人的记忆中。所以,谈自己的出生,无异于作小说,你说得头头是道,听着信以为真,其实人云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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